2009年11月30日星期一

始乱终弃的“爱”


最近,好友发生婚变,这天翻地覆的人生折变,挫得她兵慌马乱,败得她精疲力尽,伤得她悲痛欲绝。

我和她少见面但电话有联络,那一天,带着友情的关爱,我们见面了,坐在尺呎之遥的眼前人,让我怔呆了,她那绝灭的憔悴,令人心惊肉跳,哇,男女情事短兵相接的纠纷,杀伤力是那么凶猛,能让美女一夜之间变成巫婆!

我无言以对,而她开始痛彻心肺地诉苦:“ 结婚的第二天我就帮他还债了!他捞偏门,亏了钱,还去赌马,赌万字票赌牌,十赌九输,只差没把我卖掉,这十几年来,跟着他我担惊受怕,但我认命了,谁知他穷心未死色心又起······我错了吗?我什么都给了他,我错了吗?!”

乏善可陈的独白,心想;你这历尽沧桑的女人此刻怎么还不醒悟,千错万错就错在第一步!

记得当年,他俩的婚宴还是我当主持呢,在喜气冲天的宴会上我说尽天上人间又美又甜的祝福词,但私底下我却真情实意,推心置腹地直言;她的另一半长得帅,有架势,但言谈举止隐约有一股邪气!

她不在意地说:“ 就凭我的美丽和魅力,再凶狠的魔鬼也会在我指尖被溶化!”这话一出口,第一步就错了,接下来就步步错下去,她所依赖的这股邪气,日久成精,终于掀起山崩海啸,把她的人生由彩色变成黑白,伤痕累累!如果说这婚姻是个骗局,那么一开始她就甘心做个被骗的人了!

说到人性的险恶,我蛮认同科幻小说家倪匡这一席话:“人性实在是好少坏多,在小说中不提人的的劣根性是不公平的,我自己在生活经验中都是不喜欢人,要时刻存戒心,以保卫自己,世上很多坏事,别的动物做不出来,只有人才做得出来!”

现实社会里,好人坏人是混杂并存的,好人是慈悲的发光体,在阳光下行善助人,造福族群,温暖人间。坏人! 深不可测了,他们就像躲藏在黑洞里的豺狼,黑暗里射出凌厉的绿光,窥探往来的弱者,冷不防犀利的爪牙一伸,逃不掉还任它摆布!

俗语说:苍蝇不叮没洞的蛋,好人堆里有破洞的蛋何其多,她们是单纯的,除了花样的青春和热情之外,只是一心追逐幸福,用以填补原有空缺的平庸之辈,当她们发觉这细心经营,包容着庄严美满的归宿,被蓄意触目惊心地破损时,她们才痛楚地承受这一切错觉所造成的幻灭!

悲痛闪过了,历史的教训也闪过了,甘心被骗的人仍然艳丽出场······

2009年11月29日星期日

未曾退色的风采

当一个人不在功利磁场上,汲汲营营疲于奔命时,姿态上你是沉寂了,但心情上那是一种难以名状,失而复得的滋味。

穿过山高水险,眼前顿时海阔天空的平静感。或许这份低调的转折,对于那些经常备受上天恩宠,吹嘘自己得天独厚的成功人士,他们会马上得意又忘形,目空一切地在你背后放毒镖:“他!过时啦,早该在地球的地平线上消失了!”口出狂言,此言不可一世呀,但很快怒气不升,取而代之的是洞穿一切的怜悯。

暗忖;到底是什么社会力量竟敢让初露头角的毛驴如此张牙舞爪,又是怎样的道德管道迫不急待让他们喷射无知的火焰烧死自己!一旦看到吹胀肚皮的井底蛙满街跳,你我就见怪不怪了!

我也是姿态沉寂,年过半百的过时人了,但重情的相知好友总是有意无意地把我安插到社区活动,比如类似怀旧金曲与乐龄歌者同欢共乐的节目当晚会主持,理由是我还算能说会道,对老歌熟悉得如数家珍,对艺海浮沉老歌星的故事也能细说从头,娓娓道来。


那晚,很特别的一晚,首先是幽默逗笑贯彻全场,紧接随着介绍歌名而挖掘出一道道人生悲欢岁月的画卷,会场上一阵掌声,一阵笑声,一阵沉浸回忆里的安静。

乍然发觉,我奔波多年的演艺生涯,今晚融汇在台上的有声有色,显得那么有情有意,那么有分量!背后传来一句暖语;姜还是老的辣!我顿时老泪纵横,那管今夜星光灿烂,或是明日黄花,白云苍狗!此刻,这还未曾褪色的风采,或许是在风浪里翻滚,心中仍存有信念的过时人,多年历炼的人生所起的功效吧!

当然,过时的人,心中要有一把尺,分寸拿捏到位,还得保持那份眼底云烟过尽时,正我消遥处的淡雅胸怀,倘若仍旧以老卖老,挺立在浪尖上装腔作势,那会死得很不光彩!

话说六十年代赫赫盛名的武侠影后郑佩佩,重出江湖,参于李安武侠电影《卧虎藏龙》,演出碧眼狐狸一角,表现特出,但令人惊讶的是海报上竟然缺了她的名字,李安甚至也不带她到好莱坞作宣传造势。

深爱母亲的女儿当面问为什么?母亲气色平和地说:“我是过时了,但还是有信心的!”果然这份信心让她毫无愧色地夺取香港影展最佳女配角奖!

未过时之人听着,如花美貌,也只如一朝花季,刹那凋萎!

2009年11月28日星期六

疼痛的美丽

一家四口拦车乞讨的新闻,众说纷纭,但也齐口同声地说;在新加坡这般水平的国家, 这种极端穷困而在夹缝中 生死求存的生活现象,属实罕见的。

听说在半年前,这对患难夫妻也曾经在蔡厝港组屋区当街乞讨,如今重施故技,妻子声称丈夫失业后始终找不到工作,为了两个孩子的奶粉钱,他们逼于无奈,才撕破脸皮再去讨钱。

38 岁的张先生受访时说,最近他的膝盖脱臼,至少要休息一年,身边毫无储蓄,病痛又剥夺了他工作的能力,屋漏偏逢连夜雨呀,他还说,年轻时他到处惹事生非,曾因打架坐牢两年,当时他以为文身代表阳刚气概,怎料这些文身现在害得他找不到工作,现在他最想做的,希望有人免费帮他除去文身,找到一份稳定的工作。

从张先生的一席话里,我们很明显的察觉到他的际遇不顺,卑微苟活着而感到逆心和激愤的症结所在,除了后天的病痛之外,是整体心态的懊悔和茫然。

这故事的源头和终结,归根究底是拜狂浪少年那一种爆炸性的叛逆所赐,当时冲动一时,却失算一时,肤浅的认为文身能把他们一再推到了社会的前沿,文身能让他们悍然成为时尚表现的炫眼符码或彰显自己的勇气,即使自卫本能告诉自己,这种新潮的玩意会遗害终身,但他们仍像飞蛾扑火般聚集在这危险的漩涡里,最后只化成一声叹息,有朝一日成为人家声讨和谴责的对象!

有人说;文身对男人是强壮与威猛的表达,当女人拥有文身却成为惊世的性感,时下不是流行着《 岂能身无分文 》,《痛到最后就是快感》这些充满诱惑力的流言吗?事实上,现社会已经越来越多人跟风似的热爱这种疼痛的美丽,这种必须破坏皮肤,忍受痛楚所产生的暴力美学的风潮宣示着身体解严,就像是流行瘟疫蔓延开来。

皮肤若刺有图腾,在视觉上确实令人看来格外受触目,但是那是永久的记号,是一辈子难于磨灭的痕迹!往后即使科技的精进,雷射消除文身技术虽可除去,但仍难免留下疤痕,伴你终身。

作为一个人,你的身上是不能有文身的,因为你永远都不知道你的下一个角色是什么?明天或后天,不知道在那一个时候,生命突然就有转折,而身上的文身会成为阻碍你前进的绊脚石了。这种危险的恶果,往往要以漫长的岁月来承受……

2009年11月25日星期三

岁月依旧


五十九岁刚满,好友不咸不淡地飘来一句话:“ 你简直活过来了!”我听后,一阵惊悚,心想我犯了什么滔天大罪,还得判死刑不成?

对方见我满脸是疑问号,又抛出一句云淡风清夹着几丝羡慕的话味:“岁月的车轮碾不皱你的脸皮,疲累的人生折不损你的体态!”

这份赞颂,令我足足眩晕了五分钟,旋即带着狂喜,失去长者理性的心态,夺门进屋,站在平时很不在意的镜子面前,一霎那间,几乎要把镜片给瞧裂了,从上到下细端详:眼光如炬,皮光肉滑,胸肌结实,腹部平坦。很庆幸地我这年届六十的中年人仍不被地球地心吸引力猛力拉扯,结结实实地还活出个不老的传说!

慢着!我这位心细如针,目光如电的好友怎不问我,这是怎么回事?十年如一日,未见老矣?那刻,我会亮出老牌明星李丽华说过的两个掷地有声的金字“活动”,意解人活着就要动,不管大动或是小动,浑身就是要动,沁出汗来,轻松自在。怪不得八十五岁的她,艳光四射,持久不衰,活得像她的名字一样的华丽!小白菜永远变不了西洋菜!

近看眼前人,咱们德高望重的李资政,这般岁数,银发直竖,眼亮灼灼,最令人惊叹的是他那精辟的思维,脉络分明,和铿锵有致特立独行的说话风格,仍不减当年之风韵,君不见与他同龄者,几乎全身七歪八斜,话未出口,口水先滴嗒直流,甚至把厨房当着厕所进,退化原理,势所难挡,延缓衰老,如要李资政为例证,我想他第一句话是;坚持不懈—运动!

说到我,不好意思,连我自己也吓蹦一跳,自从透彻了解运动和健康如鱼得水的密切关系之后,我简直当神追随它,坚持不懈的运动,不是开玩笑哦,感觉还真美妙,这十年来,每堂故事课,我那越发青春的体态,挥洒自如,那把比甄妮还要尖拔嘹亮的嗓音,乘势也将故事说演得有有滋有味,淋离尽致。

那一刻,真的把那群顽皮多动的小鬼,震慑得鸦鹊无声,完全沉醉其中,在旁的助教老师也惊呼;他们简直在观赏惊险电影呢!

末了,说句较俗气的话,人爱美一点总是好事,爱美就会去运动,又美又健康,何乐而不为!

2009年11月24日星期二

课室舞台


有关心人士这样问我:“ 这么多年不见你在电视上、舞台上表演亮相,是表演的功力被废呢?归隐深山?还是看透了,心也淡了,见好就收,另找新的境界发展?”

这模棱两可的话,听起来颇玩味的,是意味着雪中送炭?仰或火上添油?叫人费疑猜呀,我很理解这批亦友亦敌,惯性地以隔山观虎斗的姿态做为聊以自慰的人生情趣的人类,他们的生活好似一潭死水,灵魂早已脱壳,他人的是非和得失反而成为他生命的切要主题,哀哉!

其实我这个人呀,没什么高尚的格调,也既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了!活着就得做个人样儿,倒透霉时,生命的列车就来个急转弯,转战另一个跑道,山不转就水转嘛……

不过,有一点我敢斗胆拍胸膛的大声疾呼;这些年来,经过了酸甜苦辣、五味杂陈的人生波折和历练,不曾言休,也不曾退化的演技,似乎有神乎其技的见长进步的趋势。不上电视,不上大舞台,实践的空间被践踏!进步从何而来?那就要感谢——课室舞台了!

那是间很普通的教室,没有高台,没有优质完善的音响、灯光设备。而那些狂蹦乱跳,冥顽不灵,费了我九牛二虎之力才制伏平静的小学生们;却是我最忠实的观众,他们盘腿席地而坐,每当我这从不言倦的滑稽陈老师在口沫横飞、活灵活现、自由驰骋、散发个人魅力地表演故事时,因为他们那随着故事情节的推进和跌宕起伏、人物机遇的惊喜、曲直交错,闪烁地呈现在天真烂漫的童真脸庞上,那种美妙的感觉,是我在用心力创设一种故事的氛围,敏锐地捕捉孩子的兴奋点,达到借景生情,移情于境……这效果似乎打开了教育无法触及的区域!

人人都说,给孩子讲故事,要充分发掘故事的教育性、抓紧道德规范,增强双边同步效应,这是毋庸置疑的,但要如何渲染故事的环境,促使孩子神往并提高他们听故事的质量?

我想 ……我想我还是少说自己都不理解的理论吧,好和坏的孩子其实都热爱听故事的,何不将我这多年累积的表演资产,展示它奇异的美妙,打造一个像故事一般精彩的儿童欢乐空间!

幼苗不扶植,长大变弯木、小树不理不成材呀! 爱孩子如我,说演一个故事,让他们乖一乖吧1

任性的沧桑

80 年初,本地电视剧刚起步,她就以骄人的青春,清新的形象,亮丽的脱颖而出 ,说真的,当年她那对黑白清明的大眼睛,亮而含笑,眸光一扫,灼人的异彩,轻易就撒出她青春美丽的罗网,但令人惋惜的是少年时期便显露出来的我行我素、恣情任性的个性,却无法让她得天独厚的艳丽和聪慧缔造出星光灿烂的传奇。

这也难怪,人在意气风发时,很容易产生错觉,一时的狂妄,就误以为就是整个人生之路。而人生的悲剧,是由开始的踌躇满志和任性转为万念俱灰……

我和华亮在电视台表演初期,也只是和她擦肩而过,彼此照眼一亮,然后又错身行开而已的关系,对她的印象,在我的记忆中她拍过几部电视剧,也红过一阵热,然后就那么静悄悄地“停格”了。

就这样二十年也过去了,那天,偶然在报章里,看到她接受访问的报导,我心中突然滋生一份久别重逢的惊异和感怀,性急的阅读着,报上照片里的她依然美丽,但瘦筋巴骨的,颇有几分病西施的神韵,我察觉到时间的迷沙在她脸上猛烈吹过,眼神也流露出岁月的怅惘。

在报导上她毫无隐瞒地自揭过去的沧桑情史,过眼之后,我也惊呆了,这几年她人生的时空里皆在不安定的转换与错乱纷扰中度过,初嫁到香港,新婚半年就惨遭毒打,流产2次人财两空,迷乱中又与黑道老大同居4年,因感情受挫,割脉吞药2度自杀,据她说10年里,迷糊地跟了四个男人,徒然成为别人冒险经验的牺牲品。

由豆蔻年华到步入中年的生命轨迹,她除了青春时期曾有过流星般的闪烁之外,其余的时光往往不是触礁沉船,便是飞蛾扑火,甚至误蹈地雷,勇猛过了,严重的失去自我,但是不费力的浪漫日子过惯了,竟也无力去拉拔自己,一错身一闪腰,在没有阳光和月光的阴影里载沉载浮,这是一种沉溺,你不能说她是自暴自弃的纵情者,但她又恣意享受被捧在手心的感觉,这种矛盾的心态,一蹉跎就是二十年。

走过沧桑,任性和偏激也沉淀了,今天,她由附庸式的女人蜕化成一个单独担负自我生死存亡的人了,好好生活,人生毕竟还有值得真诚付出,全力以赴的一场!

2009年11月23日星期一

我与老歌对话


几岁开始,喜爱听老歌?对我这充满传奇色彩的童年来说,这或许是人生况味的一种回忆方式.

记得在1959 年,因争取接受中华文化的教育熏陶,父亲和稚嫩的我,都无暇顾及来到新加坡往后的生计问题、冷暖亲情的态度反应……孤注一掷地把我从印尼一座缺乏人文现象的荒岛,逃难似的暗地里把我送到待以前进的新加坡,因为家源贫穷,这一上岸,当时十岁的我.

那一刻,未成形的思想意识,因眼前冷酷凛冽的“ 亲情 ”冷待的阴影,提早残忍地掩埋了童年应有的天真和兴奋,取而代之的是;很不令大人喜爱的“苦瓜脸”促成我日夜落寞和恐惧的标志,极致的孤独在自我挣扎中寻找聊以自慰的生存模式,在成长中,除了在学校上课,我就像被遗忘的流浪狗,冷冷地蛰伏在一角沉浸在画画的摸索中。

我当时是被安排住在二姨家,姨丈出海捕鱼,收入不定,经济拮据,租住在一个类似七十二家房客的大杂烩的亚答屋,住户众多,人多口杂,他们教育肤浅,恶习泛滥,生活在灰暗的夹缝中,已经懂得自爱的我,下意识地远离影响。

此刻,漫漫的晦涩岁月,更显得孤僻沉默,也惟有那高放在墙角上的丽的呼声四方的箱子,日夜播放的精彩节目,填满我死气沉沉的心灵,除了各方言的广播剧,一首接一首的老歌的播送,更令我浮想联翩,暂时忘记冷漠的现实……

唯美的旋律,纯净的歌声,抒情的歌词,演唱歌星的传奇故事,点燃我岁月的激情,寓情于声,以声于情,当时,我已经能辨别出;姚莉、周璇、吴莺音、欧阳飞莺、静婷、葛兰、张露、白光、潘秀琼等的歌声韵味和唱腔技巧,他们流光溢彩的经典歌曲,凭借专注的记忆,我也能朗朗上口,娓娓动听地道来,不过在那个年代,这种毫无意义的背诵和认知,在传统思想的大人眼中,却被判为是一种不求上进加上无知糜烂的追求的死刑,不值称道!

到了中学,这份赏心悦耳的爱好,有增无减的扩散在焕发青春的意识中,尤其是那个年代的电影插曲,伴随着电影的卖座趋势,广播媒体日以继夜的转播,无形中变成单调生活的主旋律,很快就流行开来,如电影《 野玫瑰之恋 》、《 不了情 》、《 蓝与黑 》、《 桃李争春 》、《 江山美人 》、后期的《 何日君再来 》、《 梁山伯与祝英台 》、《 意难忘.》里那隽永、动听、迷人、难忘的经典歌曲,一时间内,其词曲的深情处在我心中占有永恒的位置。

但这份自我雀跃的迷恋,到了 1969 年,另一种艺术使命逼迫我必须忍痛割舍,暂时隔绝,甚至必须嘎然停止,因为我参加了让我的生命逐渐发亮的艺术摇篮《 儿童剧社 》,团规严格,禁止唱流行歌曲是其中的一则…….。啊,往事如烟,过去曾粉墨登场努力诠译过的任何角色,有得有失,本人不曾后悔过!

时间急速的来到了2001 年,我年过五十了,心境不再艳阳高照,但也不落入凄风苦雨的悲哀,庆幸的是中年淡定的心态和情趣,让我再次追溯那一段被遗忘的时光!还有那久远的曼妙歌声……

在偶然的机缘,我加入丽的呼声广播电台,在正业之余做兼职,缘续那藕断丝连的情有独钟的老歌梦,这8 年的时间里,每逢星期一晚上,我在密封的播音室里,专注的播音,专注的播歌,默默的一遍又一遍地和老歌对话,在这委婉兼韵味百听不嫌厌的老歌旧曲播送之前,我必发挥人生的感悟情怀,并用深厚情感的刻意描述和重力介绍,把这一缕缕即将被时代巨浪淘汰的歌声,赋予崭新的生命力,并铺上鲜明的色彩……

2009年11月20日星期五

在心灵深处发亮:忆华亮(三)


飞跃的心情,乘风而驰,我们在观众的捧腹狂笑中,打造了不少脍炙人口的应时小品,如∶《 整容夫人 》、《 中国旅游奇异录》、《 办公室风云 》、《 德士司机 》、《 望子成龙 》等等,光怪陆离,笑骂人生,不胜枚举。

在众人羡艳的目光中,为了更高一层的冲刺,我俩已是人在江湖,身不由己的背负着沉重的代价。这一段喜忧参半的日子里,我们一同感受一种因奉献而成功的喜悦,但另一方面,却担忧随时有在险滩恶浪中覆舟之虞,其实,“ 江郎才尽 ”这四个隐的字眼,已在我俩的耳旁隐约流荡……

1988 年,电视台让我俩暂停一年。

整整空荡荡的一年,我们被拒走进那梦牵魂萦的摄影棚,这对一个热爱表演艺术的人来说,简直是一种酷刑地煎熬。

在漫长的等待中,终于在1989年7月,我们又走回摄影棚,重拾失去的时光,崭新的契机和冲刺。我俩毫不懈怠的带着一股卷土重来的锐意及一种高度的责任感,誓要“ 演 ”不惊人死不休。

但谋事在人,成事在天呀,尽管浑身解数,竭尽全力之余,直面相对的不是如愿以偿的喜悦,而是昨日黄花的凋零失落感……或许江郎才尽的丧钟敲响了,或许一代新人换旧人的气势澎湃而至,或许我俩功德圆满,理应告老还乡了……

当我们收拾了疲惫的的身心,我曾用心良苦地对华亮说∶“你才气逼人, 留得青山在,你要沉住气!”华亮满脸露出发自内心的真诚说∶“兆锦,我一生最大的悲哀,莫过于我的艺术努力不被信任!”

霎那间,我和他无言以对,仰望苍穹,黑暗中闪烁的繁星,仿如也为我们落泪。在这缤纷扰恼人的世间,彷徨地踯躅着、踯躅着……

华亮的猝然逝世,我和无数怀念他的朋友一起流下了悲痛的眼泪,做为与他 在艺术领域里长跑的伙伴,我打从心里为他骄傲,他在艺术的长空划出一道深深的轨迹。他的人生或许有些不幸,但是其质量是辉煌有厚度的。

末了,让我们以永恒眷恋之情,在漫长的历史长河中怀念着他!

2009年11月19日星期四

座谈会

座谈会《华亮的艺术魅力》

主持人:陈兆锦
日期:2009年12月13日(星期日)
时间:3.30pm
地点:新加坡华族戏曲博物馆
52 Kandahar St,
singapore 198901

在心灵深处发亮:忆华亮(二)


电视综艺组的导播很赏识华亮地表演才华,并诚意邀他参与综艺性节目 《 天生一对龙凤配 》表演一小段趣剧,当时的华亮只是怀着应酬式,演完就算的心态,一出不到不到五分钟的小单元黄梅戏 〈 天仙配 〉出人意表的竟然引起观众惊艳般的嘻哈绝倒,这意味着就在那一夜开始这朵艺坛奇葩,惟妙惟肖、绘声绘色一鸣惊人的演技,始料不及的深受电视观众的喜爱和注目,随着在荧光幕里频密精彩的曝光,华亮的名字,也因适合观众的口味,迅速的像一阵和风席卷星岛……

我记得那是 1986 年底,我刚从香港公干回来,当时我看到的华亮是∶眉宇舒展,眼里闪着光辉,我感觉到那是他一生最灿烂的时光,迎着福星高照,如日中天的“ 时来运转 ”,顺风顺水地被电视台所青睐,商家的争邀拍广告更令他受宠若惊。

当导播吴永华特为他打造定制的《 大嘴巴 时间 》即将面世时,他迫不及待要我和他搭档,当时还是一根嫩草的我,在‘鸭子赶上架’的情势下,和他一丝不苟勤力的排练,一唱一和、一环紧扣一环默契而紧凑地泡制了共十三辑的充满笑料的短剧,其中以“ 电梯里的尸体 ”和“ 电视杂谈 ”受到爆炸式热烈的欢迎。

每个艺人在令人触目,曝光率最旺盛的时刻,总难免要面对毁誉参半的压力,我和华亮的合作,选择内容及题材,极为谨慎,总以真诚的赤子之情,并以高度的喜剧形式,借力以讽刺的笑声,揭露人生的缤纷百态,这是我们共同认知的一贯方针。

但老实说,要这样清醒的真善美,坚持主观的愿望奔驰下去,‘ 难 ’字开始浮现了,但华亮他仍执著地在这领域中苦恼的探索着,他咬紧牙根地接受这接踵而至的难题频频的出现,浪接浪的挣扎着……

有人说,华亮扮低下层的庸俗妇女最传神,音容笑貌,一言一行如假包换,堪称一绝,但我认为华亮从小受过严谨的戏剧训练,揣摩人物性格是他的本行,演物似物。

有一次,他大胆的采用中国单口相声 《 打针 》,他取菁去芜,巧妙地改成本地化,他扮演的刻薄医生,神似的境界,令人拍案叫绝,据说,此剧在当晚播放时,全新加坡的组屋区,在昏暗中,骤然掀起排山倒海的笑浪,隔天一早,海峡时报记者兴致勃勃地赶来特地访问我俩,那一刻,一种辛勤劳动后的而被肯定的欢欣和鼓舞,满满的充溢在我们的心间,我看到华亮的眼眶里浮动着幸福的雾气……

2009年11月18日星期三

在心灵深处发亮:忆华亮(一)


人过了天命之年,记忆已蒙上厚厚的灰尘,如果叫我再度记忆 14 年前的前尘往事,恐怕多数已变成鸟朦胧月朦胧了,但我和华亮在 14 年前那段“ 风起云涌 ”为演艺而拼搏的日子,却永远在我的心灵深处发亮,清澈如昨日,历历在目……

华亮,在迸射出最后一闪余辉之后,过早的熄灭了,他终于走了,肩负着沉重的遗憾走了。

华亮,毕生热爱艺术,倾注了他一生的血汗与智慧。艺术给他带来了亮丽的色彩,但也造成了他复杂的心态和虚幻的人生。

他燃烧过他一生的天空,短暂、丰满、奔放 ,烧得精彩也烧得痛苦,最后连自己也被烧个精光 。

他因为意外而死亡,英年早逝,顿时失去挚友的悲痛,哀叹人生的无常,这么多年来,我仍在回忆里黯然神伤……

我和华亮的情谊,犹如他的艺术道路一样,曲折多变,时冷时热,阴晴不定,交战起来真的好累好累,但我坚信 “人间自有真情在 ”

在数次几乎决裂的争执中,我仍小心翼翼,如履薄冰的捡回这份风雨飘摇的友情,因为我深切的珍惜这人海中难于寻觅的性格,从内到外他都很真!

早在 1965 年,我在黑白电视里,惊叹的发现一个精灵乖巧的小演员,他那维妙维肖,收放自如的演技,令人过目难忘,一打听,是个闪亮的名字“ 华亮 ”!

我在 1969 年,有幸和华亮在程茂德指导的〈 儿童剧社 〉的屋檐下,编织多姿多彩的舞台活动。走下舞台的华亮,是一个朴实、沉静、随和又善良的小伙子,他那不善于炫耀的本性,有时甚至被人遗忘在一个小角落,在那儿,他默默钻研,自得其乐,但一上舞台,他那与生俱来的演艺细胞,刹那间,滚烫得像一团火,腾烧得彤红!

1979 年,华亮年华正茂,此时,他对戏剧的酷爱达到如痴如狂的极致,他像一个贪玩无厌的孩子,突然闯进一个童话世界一样,在艺术的宫殿内外左顾右盼,异想天开。

随着他对舞台的频密接触,各种艺术表演形式、风格、流派错综诱惑他充满创意的心灵,盼望兼鞭策,终于以演而优则导的趋势下,他自扛大旗,自我策划,导演了好几出脍炙人口的舞台剧∶“ 连锁案 ”、“ 三只瞎老鼠 ”、“ 皇帝的阴影 ”等等,他也致力提携着我,在这几部话剧里,让我尽致挥洒演技,我还真感谢他给于的恩泽。

他不盲目仰慕名人,也无意沾名人的光,华亮的艺术生命是靠自己爬摸滚打,刻苦自学,并经过不断的艺术实践,也透过无数次的探索与失败,伤痕累累的脱颖而出。在他作品中,那一刀一刻,一笔一画,无不烙着对完美人生的苦恋。

当华亮驾驭着艺术小舟,在舞台上涌动着幸福的感觉悠悠飘荡时,在一个偶然的机会,他认识了电视台已故导播陈盛安,他的演艺生涯像海上的浪潮,掀起更高一层的浪花……